灵笼2第十集:以战止战!当末日的刀锋割开人性的茧房

灯塔顶层的探照灯在嗜极兽群的嘶吼中摇晃,暗红血雾裹挟着腐臭的风灌进通风管道。白月魁站在观测台边缘,风衣猎猎作响,她指尖抚过《人体科学与现代科技发展纵横观》泛黄的书脊,书页间夹着的干枯藤叶——那是龙骨村送来的最后一份”礼物”——突然簌簌飘落。

“猎荒者要进避难舱。”她转身时,碎星正攥着战术刀,指节因用力发白。这个总把”自由”挂在嘴边的年轻人,此刻喉结滚动,身后是二十余个同样握着武器的龙骨村战士,他们眼中的戒备像淬了毒的针。

“我们并不敌对。”

清冷的女声像一把钥匙,”咔嗒”一声撬开了紧绷的弦。白月魁望着碎星发颤的睫毛,继续道:”玛娜生态的最终目的,是榨干所有生命源质。多吸一枚,我们的胜算就少一分。”她抬眼时,目光扫过远处正在给伤员包扎的猎荒者医官,”人类该对抗的从来不是彼此。”

四百米外的信号塔上,监控屏正闪烁着猩红警报。4068静立在阴影里,他的脊椎骨凸起如收鞘的刀,瞳孔深处流转着幽蓝的光——那是马克留下的最后印记。白月魁知道,这个被玛娜生态选中的”容器”,终将成为这场生存战的关键变量。

“45米!43米!”

警报声撕裂空气时,上民食堂的银匙正磕在骨瓷餐盘上。冰块在红酒里发出沉闷的炸响,森格将军的餐刀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菲力,血水顺着银器滴在绣着灯塔徽章的桌布上。

“配给缩减。”机械音刚落,卢卡斯的餐刀”当啷”坠地。这个平日里最聒噪的维修员此刻面如死灰,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桌沿,指缝渗出血珠:”那些东西的爪子…昨天我亲眼看见它们撕开老霍的胸腔,他的心脏还在跳,血沫子溅在我护目镜上…”

他突然冲向厨房,金属碰撞声混着骨头断裂的脆响。等众人反应过来时,卢卡斯正用左手按住右臂断口,鲜血喷在雪白的墙面上,像一幅狰狞的油画。他举着带血的菜刀,声音发抖:”让我走!让我逃——”

“坐下。”

森格的声音比窗外的风更冷。他放下餐刀,红酒渍在桌布上晕开暗红的花:”医疗区有最新义肢,装上它,回岗位。”

“我不——”

“要么装义肢,”森格扯松领口,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,”要么现在用这把枪打穿自己的脑袋。”他从腰间抽出配枪,”选吧。”

卢卡斯的瞳孔剧烈收缩。他望着森格身后那些呆若木鸡的上民,突然想起三天前自己还在嘲笑守卫队”贪生怕死”;想起今早路过医疗区时,那个失去双腿的小女孩正抱着玩具熊哭;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”要活着”。

枪声炸响时,鲜血溅上了森格的袖扣。但令人意外的是,没有人尖叫。奥兰德握住希尔达颤抖的手,轻声说:”记得我们约好要去晨曦大厅看日出吗?”希尔达抹掉眼泪,用力点头。老厨师颤巍巍举起酒杯:”敬灯塔。”其他人跟着举起手边的酒——有的是红酒,有的是水,有的是没喝完的汤。

“为了灯塔!”杯盏相撞的脆响中,恐惧像碎冰般崩裂,露出底下灼热的决心。

航空总指挥室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。镜南的指尖刚触到ASH模型的脸颊,那层Q弹如真人肌肤的表层突然泛起涟漪,暗处的锁链声”哗啦”作响。

“你和梅薇真像。”

白发凌乱的弗林博士从阴影里走出来,他的囚服沾着不明污渍,手腕上的电子镣铐闪着幽光。这个被关了十年的前克洛托研究员,此刻眼睛亮得瘆人:”连脑计划?你以为我会像那些蠢货一样,用你们的血肉堆我的学术巅峰?”

镜南转身,军靴踩在金属地面上的声响格外清晰:”条件?”

“摩根亲自来道歉。”弗林伸出手,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污垢,”我要当城主。”第三根手指敲了敲桌面,”还有…和镜南完成繁育任务。”

实验室的通风口突然灌进一阵风,吹起ASH模型的长发。镜南望着弗林扭曲的脸,忽然笑了:”你没资格谈条件。”她扯下军装外套,露出里面的白色实验服,”但我需要你的技术。”

“你知道植入孢子病毒意味着什么吗?”弗林吼道,”不可逆的神经侵蚀!你会变成一具会说话的傀儡!”

“我知道。”镜南将实验数据芯片插入终端,屏幕蓝光映亮她的脸,”但玛娜生态的孢子已经在侵蚀灯塔的每一寸金属,连备用能源都撑不过72小时。”她转身直视弗林,”要么帮我,要么看着所有人变成玛娜的养料。”

弗林盯着她身后的监控屏——上面跳动着灯塔各区域的生命体征,最后一行显示:龙骨村生命源质剩余量:17%。

“三天。”他咬着牙说,”给我三天,我需要拆解ASH的核心组件。”

“成交。”


暮色漫进观察窗时,白月魁站在龙骨村的祭坛前。碎星正用兽骨在沙地上画着灯塔的结构图,几个孩子围着他,眼睛里没有恐惧,只有好奇。

“他们真的愿意团结?”身后传来4068的声音。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祭坛上的古老图腾,那些刻痕里还残留着上一个纪元的温度。

白月魁望着远处的灯塔,它的探照灯仍在顽强地转动,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。”人性最妙的地方,”她轻声说,”就是哪怕被绝望踩进泥里,也能从泥里开出花来。”

此时,森格正带着城防军往防御工事搬运弹药。卢卡斯装着机械义肢的身影格外显眼,他每走一步,金属关节都会发出”咔嗒”声,但脚步比任何人都稳。

镜南的实验室里,弗林正用激光刀剖开ASH的胸腔,幽蓝的神经束像活物般蠕动。他抬头时,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狂热:”原来如此…玛娜生态的神经接口是这样的…”

而在灯塔最底层的禁闭室里,摩根盯着监控屏上的画面,手中的权杖重重敲在地上:”镜南疯了!她竟然和弗林合作!”但他身后的助理却递上一份加密文件:”长官,这是玛娜生态最近的能量波动图,它们的目标…好像是龙骨村的祭坛。”


夜越来越深,嗜极兽的嘶吼声却越来越近。白月魁握着手中的终端,上面显示着灯塔各区域的实时画面:上民们在给守卫队递水,孩子们把最后半块面包塞进士兵口袋,连向来高傲的贵族小姐都摘下了项链,交给后勤组熔铸成子弹。

“以战止战…”她低声重复着这句话,突然听见通讯器里传来森格的声音:”猎荒者小队已就位,城防军准备接防。”

几乎同时,4068的脊椎发出轻微的嗡鸣,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玛娜生态特有的幽蓝色。但这一次,他没有抗拒,反而主动走向白月魁:”带我去最前线。”

镜南的实验室传来爆炸声,弗林的惨叫混着机械轰鸣:”该死!病毒提前激活了!”但下一秒,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:”成功了…神经接口兼容率97%…镜南,快…灯塔的核心能源在地下三层…用我的脑波频率…”

当第一只嗜极兽撞破防御工事时,卢卡斯举起了改装过的霰弹枪。他的机械义肢迸出火花,却稳稳地抵住了怪物的利爪。森格的军刀划破怪物的咽喉,鲜血溅在他脸上,他却笑了:”看到了吗?我们没那么容易死。”

白月魁站在最前方,她的战刀与4068的骨刃交相辉映。身后是无数举起武器的身影——有上民,有猎荒者,有曾经互相憎恨的人,此刻他们的呐喊汇成同一个声音:

“为了灯塔!”

而在更高处,ASH的核心组件突然发出强光,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。那是马克的声音,带着跨越生死的温柔:”别怕,我们一起。”

玛娜生态的阴影笼罩着灯塔,但这一次,人类没有退缩。他们用伤口作勋章,用恐惧作燃料,在末日的废墟上,点燃了最顽强的火种。

毕竟,当所有路都被堵死时,唯一的出路——

就是战。

为您推荐